【蝙超】Forget Everything
就是想写一个有点迟钝的Bruce
失忆梗
ooc致歉，希望喜欢´･ᴗ･`
01
“检查结果出来了吗？”超人急切地问。
“是的，他没有生命危险，但情况也……不容乐观。”Diana把检查结果和分析报告一同递给他，“你看。”
Clark认真地浏览每一行字，眉头随之紧皱起来。
“B没有受伤……所以这个魔法是让人失忆？”
“没有那么简单。”Diana伸出手将报告翻到第页，指了指某一行。
“‘该魔法可使人遗忘所有记忆，包括身份、工作、人际关系、生活常识、所学习的知识及语言……’天啊，这……”Clark念出这一段，惊讶地睁大了眼，“这简直让人变回了一个婴儿，甚至没有生活自理能力！”
“除了外形，这个魔法让人返老还童。”Diana气愤地拍了一下桌子，“我们还未找到解决的办法。”
Clark无措地抬起头，目光投向诊疗室，那里面躺着为保护超人而身中魔法的黑夜骑士。
02
浑身赤裸的Bruce在几小时后悠悠醒来。
他茫然地眨眨眼，不知身在何处，在发现自己浑身赤裸时他猛地扯起被子，紧紧裹住身体，像一只受惊的幼犬。
“B，你醒了！”Clark快步走到床边，“你感觉怎么样？有哪里难受吗？都怪我，我当时真该听你的别往前冲……但你知道的，我有时候就是不容易记起你说的话——”
Clark的声音戛然而止，Bruce茫然地看着他。Clark回想起Bruce中了魔法，现在根本不记得他是谁了。
“……你还好吗？”Clark试探地问道。
没有回应。Bruce棕色的眼眸里面带有一些慌乱，除此之外显得格外干净，像刚刚沐浴了一场暴雨，正享受着阳光的湿漉漉的森林。
他只是看了一会儿超人和他身上的制服，视线就转而四处扫射，打量起这个房间。
天啊，他就像个充满好奇心的小孩儿。Clark想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时Barry进来了，手里拿着一套衣服。
Bruce立马警觉地绷紧了肌肉，那身体上漂亮的线条和纵横交错的伤疤形成了一种富有张力的美感。Clark看得微微发愣。
Barry停下脚步，在离Bruce至少五米的地方僵硬地站着。
“呃……这是Alfred先生让我拿来的。”他举了举手上的衣服，最上面是一件黑色的带帽卫衣。
Clark只好起身去接过来。他不知道Bruce为什么对闪电侠这么警惕。
但是陆陆续续地，其他人也都来探过病了，然后Clark就知道，Bruce对所有人都相当警惕，除了超人。
这是后话。
总之，现在的问题是Bruce完全不记得怎么穿衣服。
03
最后超人不得不亲自上阵帮Bruce穿上所有衣服。
身着休闲装的哥谭王子比平时多了一股生活气息，少了冷漠而不近人情的感觉。他的黑发不像往常一样精心打理或是隐藏在面罩底下，而是有些凌乱地散落着，几缕发丝垂在额前，于是Bruce伸手把他们往后捋。
这个动作在不经意间轻轻撩动了Clark的心弦。
Bruce的眉眼在那个瞬间突然从那种花花公子的轻佻中彻底脱离，变得凌厉而英气逼人，Clark记得上次见到蝙蝠侠这样的气质，是在联盟顾问执行一项复杂而有效的重要作战计划时。
而此时的Bruce却不属于一个英雄或一个富豪。
他抬眼，安静地看着Clark。没有任何情绪，只是那么看着，好像他能保持这样一整天。
Clark忍不住想要遮住那双明亮的眼睛，但他舔了舔唇，轻轻拉住Bruce的手臂，领着他离开了医疗室。
04
“蝙蝠侠真的不记得我们了？”Arthur瞅着正在学习使用刀叉的Bruce。
Clark第十二次试图告诉Bruce切东西不用使那么大力气。
超人叹了口气：“准确的说，他不记得任何事情。”
“这一点报告上讲述的很清楚，我已经发送到你们每个人的通讯器上了。”Victor补充道，“但蝙蝠侠似乎还保留了一些本能和下意识的神经反射。”
这一点光看Bruce皱着眉用标准的姿势和手法切下的肉块就知道了，除去盘子上的裂痕的话，那简直完美。
Barry从瞭望塔的冰箱里端出一盘各式各样的水果，回到餐桌边时说道：“也许等蝙蝠侠熟悉几天就好了，总得有一个适应的过程。”
接着他把盘子放到桌子中央，一颗圣女果在颠簸中悠悠滚到餐桌上。
“得了吧。"海王翻了个白眼，“你难道没注意到他刚刚握住刀子三分钟就能差点把盘子切成八等分吗？”
“咻——”
一把银刀突然飞过来，精确无比地扎穿那颗快要掉下餐桌的、可怜的红色果子，稳稳地将它钉在餐桌上，刀柄还在海王眼前微微发颤。
只有超人和闪电侠看清楚了那把刀是怎么被投出来的，Clark愣了一会儿，转头对Bruce说：“B，那不是蝙蝠镖。”
“也许是我们要适应他。”神奇女侠发言并对这一刀作出了高度评价，“这一刀无可挑剔，蝙蝠侠还是蝙蝠侠。”
05
幸运的是，释放这个魔法的魔法师对那串咒语并不熟悉，导致魔力不能长久地持续，并且预计会在三年内逐渐消退。
不管怎样，蝙蝠侠的记忆开始了缓慢的恢复之旅。
他在三天内记起了他作为蝙蝠侠的职责并继续守护哥谭的黑夜，在一个星期内记起了所有格斗技巧和军事知识，在半个月后记起了所有他会的语言……
这样的速度足够令人欣喜了。
而问题是，Bruce始终没想起来自己作为一个普通人——Bruce Wayne总裁、哥谭宝贝的那一面。
这直接导致了Bruce在生活和人类情感方面的一片空白。
——在这期间，十分担忧战友的超人去过一次蝙蝠洞。
“嘿，B。”超人浮在空中露出一个笑容，“恢复的怎么样？”
蝙蝠侠回头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继续处理电脑上的数据。
“我正在逐渐记起更多，对打击罪犯很有帮助。”
电子合成的声音令他听起来像个机器人。
Clark皱眉，Bruce今天仍然没有找回人类生活的记忆。
蝙蝠侠以前和超人说话总会带点情绪，不耐烦、生气、赞许……现在他的声线古井无波，平板得像手机上的智能语音，甚至可以说冷漠，似乎没有什么能引起他哪怕一点兴趣。
“B，这周四联盟会有一个宴会，你也会来参加的吧？”Clark带着期待提出邀请。
然而蝙蝠侠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为了什么举办的？”
“不为什么，只是大家一起放松一下。”Clark凑到他旁边，“你知道的，我们平时工作量太大了，责任在肩，有时候总得放下来歇歇。”
“没有意义，我不会去。”
“但……但是，你难道不需要休息吗？你不能这样整天工作！”超人飘高了几寸。
“不需要。”蝙蝠侠敲打键盘的动作没停过，“我有很多工作，罪犯不会休假。”
Clark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沉默了几秒钟，转身飞走了，泄愤似的发出巨大的破空声。
蝙蝠侠没有停下手指，脑子里却开始思考为什么超人会生气。
——他只是拒绝了一个没有意义的邀请而已。
06
Bruce现在怎么这么——Clark绕着太阳转了好几圈，温暖的光芒让他的心情平复下来。
因为他中了魔法，因为他想不起来了。
Clark有点怀念以前那个偏执狂了。
以前的Bruce，会列出自己那一天满满当当的行程，然后辞掉不重要的那些来参加联盟大大小小的宴会，哪怕只出现十分钟，哪怕也许没多少人注意到他。
他的声音不总是理智而没有感情的，他也会高兴也会扯起嘴角微笑，虽然绝大多数时候他只是皱着眉指责所有人的失误和超人造成的战损，指责他们总是不按计划行事，不注意安全、横冲直撞。
但现在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就好像之前他们一起经历的一切都化作了乌有，Bruce不在乎联盟里的朋友了，他在乎的只有作为英雄的职责还有他要守护的哥谭。
他遵循绝对规律的作息时间，按照自己制订的周密的计划过每一天。他不聊天，不交谈，只管发布任务和计划，战后总结和统计战损。
蝙蝠侠是全宇宙最好的同事，他现在也变成了全宇宙最差劲的朋友。
Bruce不关心他们，不关心自己，不关心任何无关工作的事了。
那天晚上的宴会，没有蝙蝠侠的身影。
07
蝙蝠侠失忆三个月又三天，超人召集联盟成员展开会议，包括蝙蝠侠在内。
“……综上所述。”超人刚刚列举了无数条显示出蝙蝠侠失去人类正常情感的细微小事，“为了联盟内部更加和谐，我们每个人都有义务帮助B更好地回忆起他从前的生活，也是我们并肩作战的珍贵时光。”
蝙蝠侠沉默地听完了超人慷慨激昂的演讲，在战友们用一种“我们一定会帮你”的坚定眼神看向自己的时候，发出了平静低沉的电子合成音：
“首先，回忆起从前的那些日常生活记忆对我现在的工作无益无害，就算想不起来对我本身也没有影响。第二，魔法最多两年九个月后消退，现在大费周章加速我的恢复没有意义。第三，为这样的小事召集各位开会，无疑是在浪费时间，我们还有一整个地球的事情要做。第……”
“谁说没有影响！”Clark猛地一拍桌，那可怜的桌面立马裂开深深的裂缝，“你看看你现在！只知道工作工作工作，不和我们聊天，不参加联盟里的活动，连每月一次的放松派对你都不来了！”
正义联盟的主席几乎要指着顾问的鼻子开骂了：“你甚至都不像个人类了！你变成一台只会计算的机器，没有情感没有表情，我们并肩作战那么久，彼此之间深厚的友谊现在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
“你怎么能！？啊？你怎么敢！”Clark说得青筋暴起，“Bruce Wayne！你怎敢不在乎这一切！”
“超人！冷静点！”Diana站起来，“这不是他的错。”
超人咬紧下唇避免自己发出更多怒吼，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湛蓝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蝙蝠侠。
“噢，天啊……”半晌他才反应过来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对不起，B。”
而Bruce只是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
Clark下意识抓紧了自己的红披风，“对不起……很抱歉我那么说了，那不是你的错，我只是……我……”
会场陷入沉寂。
“超人。”蝙蝠侠打破了它，“我们需要谈谈。”
08
空旷的会议室里，只有一黑一蓝两个身影。
“Clark，你需要知道。”Bruce失忆后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或者Kal，如你所说——我确实不记得你所说的哥谭富豪的那一面，也不记得之前我和联盟里的人都一起经历了什么伟大的事情，我也在努力理解你的想法……”
“不，Bruce。”Clark打断了他，“是我的错，你……我只希望你能快点好。”
而Bruce坚持：“你是对的，我自己也发现了。”
Clark惊奇地睁大了眼睛。
“我没办法理解人类的情感。”他顿了一下，“我认为自己没有也不需要。”
他在Clark开口之前又继续道：“但我不是不想，Clark。我想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为什么会生气，为什么没做错任何事却要向我道歉，我想理解，只是我没办法——我没有任何关于情绪的记忆。”
“我记得小时候父母遇害了，在小巷被枪杀。”Bruce的声线平静的可怕，“但我不记得那时候是什么感觉了。我只记得之后我决定要打击罪犯，阻止其他人的不幸发生，我的责任就是守护好我的城市。”
那双棕色的眸子又盯着Clark看了。
“是你，Clark，你让我知道我的生活不止那些，你告诉我，我应该有的情感。我仍然没有印象，但——”Bruce试着牵起一个微笑，不过失败了，“你能帮我，你可以告诉我，教会我。”
Clark抱住Bruce，感觉自己的心脏有一种饱满的感动，取代了过去这三个月以来的不安。那是被托付和信任的充实感，就像无数次他们一同作战，将后背交给对方一样。
09
“你为什么要抱我？”Bruce疑惑地问。
超人灿烂一笑：“因为我高兴。”
接下来的几周，记者Clark开始频繁约会哥谭王子Bruce。
Bruce念出娱乐版上的头条标题，“‘大都会小记者Clark Kent多次与哥谭宝贝Brucie外出游玩，疑似约会’？你带我体验生活，为什么他们要说成是约会？”
Clark扶了扶老土的黑框眼镜，喝了一口咖啡，“因为这跟约会其实……差不多。”
“是吗？”Bruce再一次疑惑地看向Clark，“那么你为什么要和我约会？”
“咳咳……”Clark被咖啡呛到了。
……
“Bruce，你到哪去了？”Clark装作气喘吁吁地拽住Bruce的风衣，“我从厕所回来你就不见了，我一直在找你。”
Bruce眨眨眼，手里拿着一根棉花糖，“我记得你喜欢吃甜的，所以去买了。”
Clark小心翼翼地接过那根巨大的彩色棉花糖，咧开嘴露出两颗虎牙，脸颊上飞起红云。
“谢谢你，B。我很喜欢。”然后他高举起棉花糖拥抱了Bruce。
Bruce揽住他的腰，避免游乐场里的人群冲撞了他，尽管他知道钢铁之躯能站的比谁都稳。
但是管他的呢，他就想这么干。因为他高兴。
Bruce在不经意间笑了一下。
……
“B，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吗？”Clark看着眼前寂静的玻璃别墅。
“Alfred突然说要回去老家休几天假。”
“噢。”Clark想起Alfred在他来之前发的短信：欢迎您的到来，请务必玩得开心，希望您能够和老爷有一个美妙的夜晚。
“他还和我说祝我们有一个美妙的夜晚。”Bruce困惑地歪了下头，“这是希望我们玩得开心的委婉说法？”
不，不是。Clark红了脸。这句话比较有深意。
他们划了一个下午的船，天气很好，风景很美，Bruce有时候看着Clark和湖水一般颜色的眼睛就会出了神，Clark察觉到后内心有点紧张起来。
吃完晚饭后两人在宁静的人工湖旁边走了一圈，欣赏了一下夜幕中寥落的星辰，聊了一点蝙蝠侠眼中“无意义”的事，倒也悠哉。
回到屋子里，他们各自洗漱准备睡觉。
“晚安，Clark。”Bruce站在Clark卧室门口说，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成功地微笑起来，“今天我很开心。”
Clark走向Bruce，以便于看清他嘴角的弧度。
现在他们只距离几公分了。
“B，为什么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度过这么多天？”
“因为这样……很放松。”
“但你不和其他人出去玩。”Clark微微抬头，与Bruce四目相对，“前天Barry说他邀请你去品尝一家新开的披萨店，被你拒绝了。”
“我不想去。”
“噢，Barry会伤心的。”超人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那你为什么就和我去那些地方呢——咖啡馆，游乐园，你还带我来这里。”
“这是我想做的。”
“但你只和我一起。”Clark的笑容更大了。
Bruce陷入了思考，紧皱的眉表明他正在分析某件事情。
Clark消除了最后几公分的距离，他吻了Bruce。
这个吻如同蜻蜓点水，一触即分。Bruce不知道自己的心率为什么突然变得不平稳了。
“你为什么要亲我？”
“因为我爱你。”
“爱？”
Clark在努力控制自己的舌头不要打结，这可是伟大的一步——
“想和你一直在一起，去任何地方，做任何事，无论是你的优点还是你的缺点我都愿意接受。”他轻轻拉住Bruce的手，“因为我爱你，B。我最近才发现这一点。我想和你创造新的美好的记忆。无论你的过去，你的现在，你的一切，不管你记不记得，那都是令我着迷的一部分。”
他们十指交扣。
“我爱你才会亲你。”Clark叹息似的说。
Bruce望着那双璀璨的蓝眸，出乎意料地，缓缓地倾身向前，低下头，闭上眼，吻住了Clark柔软的红唇。
Clark能听到他急促的心跳，或者那也许是自己的。他们紧紧相握的手指传来有力的脉搏，在这个加深的吻里逐渐同步。
“我懂了，Clark。”Bruce贴着他的唇呢喃，“至少懂一种感情了——我也爱你。”
他有的是时间慢慢学会其他情绪，只要和他的蓝眼睛爱人在一起。
小剧场：
一年后，Bruce在Clark的帮助下恢复了所有记忆。
“B？”
“怎么了？”
“你还是失忆的时候比较可爱。”
Bruce挑眉。
“那个时候你不会凶巴巴地骂我战损太多。”
“我亲爱的太阳，”蝙蝠侠揽住超人的腰，“我告诉过你了，你原本可以等我恢复三年，而你让它变成了一年。”
Clark撇嘴，“你当时真的很冷漠。”
Bruce轻轻地吻了他的鼻尖，“那也不代表我不在乎你了，Kal。还记得我醒来的时候吗？我只愿意让你靠近。”
“是啊，”Clark回忆起来，笑得眉眼弯弯，“为什么呢？”
Bruce用一个印在他唇上的温柔的吻作为回答。
The End.
